圆融根本不见天
垢秽同体无人净
留下黑暗问光明
抿嘴相笑身影中
体亦不净,心亦不静。种种恶业相拱而聚,也是黑暗中的黑暗,也是垢秽中的垢秽。黑暗的尽头是光明,肮脏的垢秽衬托起生命中的身体。如果没有不净支撑的身体,人的生命也无法延续,无法存在。这也否定了古今人士择精去糙,选良除莠的偏激论点。精者未必精,糙者未必糙。良者未必良,莠者未必莠。精糙相对才有精糙之说,良莠相对才有良莠之说。无论文化说,还是生命说,此说皆不成立。如要成立,身体的不净之莠,不净之糙是否能去除?如能去除,身体也成了空壳,何谈有精糙良莠之说,何谈文化精糙良莠之论。生命已去,一切免谈。生者空说,亡者不知。留一颗善心给自己,方才是那生生世世的福德阴功。自己未净,莫谈精糙良莠之说。自己若净,此界又何来此精糙良莠。自己若清,世界等同,一切平等,一切等融,更无此说。千年之中“只学会读书,未学会读心”,实在是千年悲哀,旷古的伤痛。
人好心亦好,心好天亦好,唯心是造化。造好亦好,造恶亦恶,造善亦善。此界之事心画世界,很难思量。唯有修行修心,方能出此尘炉。天下事、世界事、可怜事,事事唯心问,一笔画大千。只留下那千影万幻荡此尘炉,也可怜那天下苍生同炉相受。也不知道谁能留住青山意,也不知道谁能留住溪水心。此心此意也是那禅性激荡,付与山水之魂,付与山水之命。也是那竹影相邀,荡漾在那湖泊之中。也是那明月牵挂水中之影,天地相隔彼此不及。说此如此,“花月不开论人生,哪知此是禅中意。颠倒乾坤云散去,到头来只见风吹雪花飘,漫山遍野尽禅影。笑那世界原个样,身披禅衣游世界,原来大家同梦中”。
不提此梦,大家彼此尔知。只是在那臾间心中,自有其智其道。也许那是圆融空间的平衡之道,也许那是针尖都无法进入缝隙的真实讲义,也许那是诸山大德无法辩驳的法教论典。此妙,妙行人心;此妙,妙行天地;此妙,妙行世界;此妙,妙行众生;此妙,也是禅法行于世界的心口对白之真意。把那风雪扫尽,天下也会大白。不用扫那风雪,天下也本之大白。这一折一扣也是那佛教的对论,白与不白也只好问那心中的禅机。白与不白在修行者真实心中,也都是那清风明月。落叶已来,有谁去接?花已飘空,有谁去迎?叶来花飘无人接,无人迎。若要有人接,有人迎。也要西山请佛意,心中留明月,方可如是故。我也说:佛意无须请,明月无须留。来者便来,去者便去,勿须此一举,当下便如是。这也是“空空大千谁来去,只见日月天中挂。生是来也死亦去,原本只是同尘梦”。勿须多余,心中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