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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罗什(东晋,344—413)(8)

慧皎《高僧传·鸠摩罗什》里只说姚兴逼罗什受伎女十人的事,没有说罗什主动要求。大概是有所避讳,不愿谈这件影响不好的事。就是当时,也是影响不好。结婚后,罗什不住寺院,另外住了好地方。就有很多僧人效法。尽管姚兴的主观愿望和吕光不一样,可客观效果一样。吕光那时,还没有听说有僧效法的。现在却有了。

于是罗什搞了个吞针动作,压了想效法的人。“什乃聚针盈钵,引诸僧谓之曰:‘若能见效食此者,乃可畜室耳。’因举匕进针,与常食不别,诸僧愧服乃止。”

罗什拿了一满钵子针,对众僧说,如果谁能把针吞下去,就也可以成亲。说着就把针吞下去,和正常吃东西一样。僧人们都服了他。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就是罗什有特异功能,或者是方术。总之,大家没有二话了。

宗教既是一种生活方式,是要讲约束的,有不少生活约束。这种约束,我以为就是要体现一种异于常人的坚毅,在坚毅中找到思想的本质。不让成亲,是佛教认为人生是苦海,无限烦恼。脱离苦海,斩断烦恼,就能成佛。

就是罗什本人,也是矛盾的。以后讲法的开头,他总是要说自己是莲花,出污泥而不染。要人们但采莲花,勿取臭泥。尽管是辩护,可也把娶妻看成是污泥。

罗什的师父佛陀耶舍到中国来,行至姑臧,听说姚兴逼着徒弟成婚,叹息说:罗什如好的锦缎,怎么可以把他扔到棘林中呢?

昙扈送来了慧远赠的袈裟和漉器(过滤水或药物的器物,僧人有规定,没有漉器不能出行),罗什在回复慧远的信中,说自己“人不称物”,表露罗什有愧疚和自责。

但现在我们看来,罗什和道安相较,罗什虽不是宗教意义上的完人,但仍不愧是一泰斗。

7

有一件事,罗什做得不够漂亮。

有不少外国僧人,听说罗什在长安受到高规格待遇,也都纷纷来投罗什,参加译经。其中有个叫佛驮跋陀罗(意译为“觉贤”、“佛贤”)的,天竺人,据说是甘露饭王的后裔。在罽宾遇见一个叫智严的中国僧人,受智严邀请来到中国。佛驮跋陀罗精学小乘,就是禅法也是很有传承的,罗什为龙树系的空宗,觉贤为世亲系的有宗,和罗什不一路。龙树、世亲都是释迦牟尼灭寂后的大理论家。龙树的理论是讲空的,也叫中观宗。主张世间一切事物皆空。罗什翻译了龙树很多著作,包括龙树的传记。比龙树晚一些的无著、世亲是讲有的。万事皆空,佛性不空。罗什的禅法比较起来有些杂,不似觉贤精纯。

开始两个人很投机,后就有了不和。秦太子姚泓不知出于什么想法,请觉贤说法于东宫。罗什与觉贤有番关于空义的争论。

两个人都是王室出身,罗什“为人神情朗彻,傲岸出群”。觉贤则性格刚直,直言不讳。加上罗什破戒,大概语言有些不对付。据说觉贤还显了些神通。有几百人信了觉贤,包括慧观。罗什的弟子就不愿意了。为此双方闹了别扭,说觉贤是有意惑众。姚兴是信罗什的,结果就摈弃了觉贤。觉贤后来上了庐山,和慧远说了自己的禅法,慧远深以为是,又给姚兴、罗什来信,要求取消了对觉贤的处分。

觉贤后来译出《华严经》六十卷,对后世影响很大。有研究说他开了大乘瑜伽学说东流的先河。

罗什也有寂寞的时候,而且后期很严重(据说有段时间想回龟兹去,不知为何没有回去)。一来他对中国佛教相信有神感到不可理解(代表者为慧远),释迦牟尼怎么可能是神,他不知道中国式佛教就这样。佛教要在中国扎根,必得改造成中国佛教。

再者,他对僧睿说,天竺国很重视文藻,宫商体韵以入弦为善。印度的经文是可以唱的,但翻译成汉语,那个味道就完全没有了。“嚼饭与人,非徒失味,乃令呕哕也”。

我们觉得他翻译够好的,他却说是嚼饭与人,令人呕吐。可见他的标准和我们不一样。体现不出唱的效果,这是他所苦恼的。

还继续叹曰:“吾若著笔作大乘阿毗昙,非迦旃延子比也。今在秦地,深识者寡,折翮于此,将何所论。”就是说想写部大乘的《阿毗昙》(《阿毗昙》是小乘经典),不是迦旃延子能比的。迦旃延子指的是迦旃延,佛的十大弟子之一。现在在秦地很少有人赏识,如鸟一样折羽毛到这里,还说什么呢。

罗什的诗,流传下来的我只见到两首。第一首是说空的。另一首是写给沙门法和的:心山育明德,流薰万由延。哀鸾孤桐上,清音彻九天。

一个悲哀的鸾鸟,落在孤桐上,发出响彻九天的清音,很可能是罗什的自况。法和是道安的同门,他的一个友人。两个人关系极好,相互钦敬。

孤独有一些,是内心深处的反映。罗什最看重的是自己的翻译,所以才说如果没有错误,就让自己的舌头不焦烂。

413年,69岁的罗什卒于长安。姚兴极为悲痛,亲往悼念,数千弟子为他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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