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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唐,602—664)(4)

石槃陀说有个老胡人曾越过关口多次,他请老胡人带路。但第二天老胡人来后说,自己老了,不能去,可以送给他们一匹老瘦马,老马识途。玄奘一看就是出发前术人说的马,痛快地收下了。

石槃陀身体健壮,但心不好,在渡过葫芦河玄奘睡觉时,悄悄拔刀走近玄奘。玄奘发现后,起身念佛。后来这人又“露刀张弓”,让玄奘走前面。玄奘不干,僵持了很长时间。石槃陀才说是怕过关时被抓住处死。玄奘只得笑笑,放此人回去。

王祥是一边防校尉,敦煌人,守着第一烽火台。玉门关有五烽,距离是六百里戈壁。这天夜里,见烽下有人偷偷用皮囊取水,就令士兵放箭。原来是玄奘在取水,见乱箭射来,连忙喊叫:我是京师来的僧人。

王祥弄清玄奘的身份和意愿后,并没有逮捕这位偷越者,而是要玄奘到敦煌去。敦煌当时也是佛教圣地,有很多人去。王祥想为家乡做点贡献。但玄奘不愿意,因为和自己目标不一致,态度比较强硬。王祥说服不了他,招待了他一顿饭后,又给玄奘指了一条便路,直接到第四烽。此外还给第四烽的守将写了封关照信,解决了玄奘的越境问题。

过了烽火台,就是莫贺延碛大沙漠。玄奘没有了水,一个人牵着一匹老马,又渴又累,在沙漠里出现了幻觉。他躺在海浪状沙漠上看着天,呼喊佛号,甚至说:菩萨您是以普救众生为业的,不知道我的赤诚和艰难吗?

发出这样的疑问,思想是复杂的。这大概是惟一的一次。玄奘是人不是神,不能说玄奘怀疑菩萨,实在是没有办法之时的真情流露。直到第五天天气转凉,才爬起身闯过了沙漠这一关。

取经途中,有很多次死神降临。《西游记》归结为九九八十一难,很可能比八十一难还要多。有两类,一类是自然环境的险恶,一类是人为的阻挠。当然有些是善意的阻挠,在高昌国的开初,可算是善意的阻挠。善意的阻挠,有时也很叫人头疼。

高昌就是现在新疆的吐鲁番地区,很盛行佛教。西域一带的国家都盛行佛教,比中国盛行得多。国王麹文泰听说有汉僧到了,就派人把玄奘请到了王宫。我去过这个地方,如今相当荒凉,土夯的建筑只剩下残垣断壁,很难想象当初的一片绿荫。

麹文泰很隆重接待玄奘,还专门派个老国师和玄奘住一起,谈经论道,目的就是要留住玄奘。

玄奘的字典里只有两个字:西行。让我西行就好商量,其他免谈!双方都很坚决。后来国王翻脸了,说不愿意的话,就把你送回大唐。玄奘哭着说自己就是死,也要西行。

最后玄奘又来了一招:绝食。

绝食到第四天,玄奘气息微弱,麹文泰终于被其坚贞之志所折服,反而和玄奘结拜成了兄弟。玄奘不是李世民的御弟,而是麹文泰的御弟。

麹文泰很爽快,用一个月时间为玄奘准备行装。在此期间,玄奘讲经。每次升座,麹文泰都要亲自手执香炉,让玄奘踩着自己的肩上去。讲完经,要踩着下来。这是西域一种很高贵的礼节,表示对佛教的尊重,也表示对高僧的尊重。

麹文泰很细心,连袜子都准备得有。派专人护送,又给沿途二十四个国家的国王都写了信。随信还有礼物。麹文泰是很义气的人。西域人大多都这样。

麹文泰和玄奘分手时,两个人抱头痛哭,连送行的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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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唐,602—6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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