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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06/16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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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正在阅读:《 星云日记 》

爱的摄受.力的折服 1994.3.16~1994.3.31

三月 十六日  星期三              
  佛教与音乐似乎有不解之缘。
  最早的佛教音乐是从西域和印度传入汉地,经过长期的发展,汉语就与音乐结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音乐形式。佛教东来之初,因受到汉字字义所限,难以歌唱。在《高僧传》中记载道:“梵音重覆,汉语单奇。若用梵音以咏汉语,则声繁而偈迫;若用汉曲以咏唱梵文,则韵短而辞长。是故金言有译,梵响无授。”
  据闻三国时的曹植创造了一种类似“声曲折”的乐谱,成功地记录了不少佛曲,后来梵呗在汉化的演变过程中,涌现了多位擅长音乐的高僧大德,如道照、慧璩、昙宗、道慧、智周、法称、直观等人,可以说个个“唱说之功,独步当世”或者“独善唱导,出语成章”。像梁武帝也是一流的音乐家,他开创了童声演唱梵呗的“法乐童子伎”,让童子倚歌梵呗,他还多次举办无遮大会,为佛教音乐的制作及传播,提供了许多优越的条件。
  到了唐朝,佛教音乐完全汉化,这时也出现了一批才华洋溢的梵呗专家,《宋高僧传》少康偈赞曰:“皆附会郑卫之声,变体而作。非哀非乐,不怨不怒,得处中曲韵。”唐代贞元年间,段善本与号称“长安第一手”的琵琶演奏家康昆仑切磋技艺,段善本以精湛的演奏技术使每一位聆听的围观者为之倾倒,最后连康昆仑也心服口服,拜他为师。在唐朝,佛乐可以说受到了空前的欢迎,寺院成了保存和传袭佛教音乐的中心。宋元明清诸代,佛乐虽然还在不断地更新、重整、可惜缺乏了创造性的拓展,变得有点墨守成规了。
  记得四十多年前,我初来台湾,基于一片弘法的赤忱,我采取了现代化的方式,以唱颂佛教圣歌来宣扬教义。当时,就有人强烈反对,认为佛教会因这种打破传统的作法面临灭亡。
  虽然遇到重重挫折与阻挠,我还是坚持下来,直至今天,我终于可以自豪地说:“如果不是提倡佛教音乐,就没有慈惠、慈容等一些佛教青年的精英分子。”佛教经典有云:“要以音声作佛事。”由此可见,梵呗是最美妙动听的音乐。也许有人会想:难道出家人也唱歌?这一点我们又可以从菩萨天人中欣赏他们轻盈妙曼之舞姿,过去的马鸣菩萨也是以音声来弘扬佛法,至今,韩国仍然保留着传统的“僧舞”。平常大家听歌只是一种耳根的享受,但是为筹募佛光大学建校基金而举办的老歌义唱却深具特殊意义,大家不但可以享受令人回味的老歌,更能获得无边的功德。
  今天是老歌义唱的最后一天,内政部长吴伯雄、宜兰县长游锡堃、立法委员潘维刚、佛光大学校长龚鹏程、海工会主任程建人、社会司视察王肇发、台北市国乐团团长王正平等贵宾均由百忙中拨冗前来,与大家一起来共襄善举。尤其是宜兰县游锡堃县长,更兴冲冲地赶至会场,向在座所有的听众抒发其内心难掩的兴奋与喜悦。致辞中,游县长说:“佛光大学将是宜兰二百年来的一大盛事,相信将来对宜兰影响最大的也是佛光大学。感谢佛光山照顾宜兰的子弟,在提升文化教育和学术研究方面付出了极大贡献,为了宜兰建设和嘉惠莘莘学子,希望大家一起来支持佛光大学,造就更多的国家栋梁﹗”游县长的一番肺腑之言犹如一针兴奋剂,激起了所有与会人士的共鸣。随后,吴部长也向大家表达了他对佛光大学的期望:“佛光大学不是佛教大学,它的特色在于学生人格道德方面的提升,星云师父秉着慈悲喜舍的精神,创办如此一所精致的大学,让老师与学生生活在一起,将来对社会作出卓越的贡献。师父将佛理融入生活,将宗教信仰带至家庭,这种无我无私真是感人至深﹗因此,我诚恳地呼吁聪明的孩子来就读佛光大学,热心公益的家长来听老歌义唱,共同来成就佛光大学此一美事。”
  国父纪念馆馆长高崇云听了,也忍不住激动地说:“座无虚席的老歌义唱晚会是国父纪念馆成立以来的突破,每次星云大师来此,不只带来法喜,而且创举不断,像佛教梵呗与国乐西乐合聚一堂,更是史无前例。期盼在大家努力之下,佛光大学能早日完成,同时我亦发愿终身护持佛光山,永远追随大师,为佛光大学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三天的老歌义唱好评如潮,不仅引起了各界的关怀,也赢得了广大民众的喝采,虽然老歌义唱今天已画上了优美的休止符,但是音乐与佛教之间所存在的关系将永远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三月 十七日  星期四
  晨,于普门中学毕业生手册上题字,勉励大家––
  1.对佛教要有不坏的信心
  2.对社会要有不退的热心
  3.对众生要有不变的悲心
  4.对自己要有不减的道心
  上午十时,勾峰来访,谈起拍摄佛教影片一事,我建议他协助国际佛光会拍摄“玄奘”,他兴趣很高。
  自从佛光缘的书画精品义卖举办之后,每天均有络绎不绝的人潮至台北道场十一楼参观书画展览,为满足大众的要求以及提升书画的品质,我打算四月中旬将第二梯次的书画运至台中,五月一日起展出何山的敦煌作品,六月分再换陈学明提供的珍贵古玩,然后将十一楼全层规画为佛光缘美术馆,陆续展出明清年代的书画、佛像、瓷器等古董珍藏。
  下午三时,由台北起程回山。
  晚上,集合本山学士一级和清净士六级之职事百余人于*轮堂,跟大家谈谈最近在台北的种种活动––
  对于第一次举办的书画义卖,我非常慎重,记得那天从泰国回来,晚上九时下飞机,我就立即赶至台北道场,在空荡荡的墙壁上一直挂画,直到隔天凌晨四时全部完成为止。当各画廊专家们看到每一幅画的高低、距离、间隔皆符合标准时,终于说道:“他们已经会了。”我听了不禁感触良多:像在佛门里的早晚课、敲法器、告别式、甚至走路,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度数、模式。建造房子我没有看过,室内装潢布置我更没有学过,但是我有心,觉得非要把它做好不可。因此也希望弟子们要用心、肯勤劳,因为只要我们肯发心、勤能补拙、事情一定无有不成。
  我一生不喜欢听唱歌,但是我为了佛光大学举办了老歌义唱的活动,如果要问我心中什么歌最好听,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说:不唱歌的时候最好听。我常常想: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个人,所以做任何事我都要抱着一颗欢喜的心,虽然这件事我不喜欢,我也没兴趣,但是只要我一参加,大家的喜欢就会成了我的爱好,众人的兴趣也就变成了我的兴趣。
  给人欢喜、给人方便我做到了。自从开办了“素斋谈禅”,我在参禅时得到一个觉悟:我发现我几十年来的弘法工作并不圆满,无论走到哪里里讲经弘法,度化的都是信徒。但是素斋谈禅却让新闻界、企业界、艺文、歌坛各方面的有缘人士都集聚一起,认识佛教,享受佛法的喜悦。因此,素斋谈禅扩大了度众的范围,提升了信众的层次。
  一连四十九天“生命的活水––佛教与我”系列讲座邀请了社会各界知名人士来与我们畅谈学佛的心路历程和体悟,其中有天主教台北总主教罗光、光启社副社长丁松筠神父、道教总会副秘书长张柽和信奉回教的《中央日报》社长石永贵。此外,十方名嘴如佛光大学校长龚鹏程、中央大学教授曾昭旭、王邦雄、《天下》杂志创办人高希均、节目主持人高信谭、赵宁、政大教授郑石岩、诗人画家蒋勋、作家司马中原、黄永武,还有政坛名人监察院长陈履安、司法院长林洋港、内政部长吴伯雄、国民党台湾省党部主委锺荣吉、监察委员康宁祥、立法委员沈智能、洪冬桂、潘维刚及林正杰等人。讲者的舌灿莲花、讲题的包罗万象以及各教人士的共同拥护,除了让每一位听众都能感受佛法的融和欢喜之外,在人们的心中,更树立了佛教包容的伟大形象。
  座谈中,我不仅让大家了解外面的动态,亦希望徒众在日常生活中能有所检讨,因此我提出了四个问题––
  我们的升级制度公平吗?
  我们的生活有缺点吗?
  各单位主管有不当吗?
  你能推荐住持的人才吗?
  最后,我告诉大家:读书和修持风气的培养必须有赖道心,平时要注意爱护常住资源,推崇和提倡人与人之间的赞美,适应不同的生活去根除习气,以辛苦努力的汗水来写自己的历史。
  三月 十八日  星期五
  中午接到昭慧法师的电话,他说明天将与林正杰立委到七号公园旁“绝食静坐”。这是自上个月十九日明光法师等人发起“观音不要走”活动之后,佛教徒持续为留住七号公园观音圣像所作的请愿活动。
  这尊引发佛教徒挺身护教的七号公园观音圣像,为国际知名艺术家杨英风先生所雕塑,于民国七十四年由大雄精舍创办人邱慧君居士所发起恭立。当时土地所有权人板桥林家后代林宗贤先生慨然允诺无条件提供土地,于是观音就此安坐现址。
  多年来,经附近居民用心经营,把原本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开垦成今日茂林修竹、绿意盎然的“竹林禅意区”,民众早晚到此礼拜观音、瞻仰圣容,乃至静坐沉思、运动散步等,已然和他们的生活结合在一起。因此当民国八十一年台北市政府计画闢建公园时,大雄精舍住持明光法师乃代表民众向市府陈情,希望能保留此一观音圣像。经过市长黄大洲裁示,于八十二年九月三日发文给明光法师,文中明确指出:“有关本案大安七号公园用地内的观世音像乙尊,经查系名雕塑家杨英风教授作品,经本府深入研析结果,为维护艺术、文化气息,在捐给本府维护管理原则下,准予保留……。”
  同年九月十五日,市府工务局公园路灯工程管理处也发函给明光法师,同样作了“准予保留”的回覆。
  岂料到了今年元月十八日,公园管理处重新发函给明光法师,希望他在三月底公园竣工开放前,自行迁走观音圣像,理由是:“因部分市民不断陈情拆迁,以符公平原则,经本府一再综合各方意见结果,咸认为避免引发宗教界彼此无谓争议,仍请将观音像另觅地迁移……。”
  此中所谓“因部分市民不断陈情”,其实是基督教存心将七号公园据为露天教堂,不容佛教参与其中,于是发动少数信徒,不断写信、打电话,向市府施压,非要观音像迁走不可,造成市府错以为民意所趋,因此轻改政令。
  基督教此一意图,在他们的杂志中有多处文字可考。他们这种不容异己的狭隘心态,以及市府不察民意、出尔反尔的作风,激起了佛教徒的强烈不满。尤其令佛教徒感到不堪的是,去年六月三日凌晨,观音像遭到不明人士泼洒硫酸和粪便。圣像受辱,引起佛教界群情激愤,称这次事件为“教难”。
  凡此种种,都使佛教徒无法再隐忍退让,于是在二月十九日发起“观音不要走”请愿活动。当时明光法师一再要我参加,甚至中央社工会主任锺荣吉也希望我出面,我说:“我去很麻烦,我一去,一定有很多不了解的佛教徒,甚至蓄意毁谤的人士批评我也是激进派、我也要走上街头、我也是好斗之士……。”不过继而一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有立场,平时我常叫人要“不变随缘”,我有不变的原则,但也要随缘。我是应该为佛教、为社会的和平做一些努力。
  于是,在参加二月十九日的集会前,我先到灵粮堂拜访林治平牧师,交换意见,希望能透过理性、和平的沟通,获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当时林治平告诉我,明光法师已立有切结书在先,理应听凭市政府的处理,把观音迁走才对﹗
  但是,据我从明光法师那里所得到的了解,当初确是立了切结书,但切结书并没有说观音像一定要拆迁,而是听凭市政府处理。而今市政府已于九月三日发文给明光法师:“只要不膜拜、不上香,观音像可以当成艺术品留在七号公园内。”明光法师已听从市政府的这项指示,公园管理处却又再度发文,勒令拆迁。市府如此出尔反尔,迫使佛教徒不得不挺身而出,据理力争。因此先有二月十九日的“观音不要走”万人请愿活动,继而有昭慧法师与林正杰立委明日的“绝食静坐护观音”之举;甚至素受佛教界敬重的印顺导师,也已发出书面声援,呼吁佛教徒团结护教。
  整个事件发展至此,我觉得佛教一直是以理性、和平的方式做合理的抗争,因此我相信,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最后终将还给世人一个公理。为了让后人对此历史事件有一个正确的认知,谨将我所经历的事件始末,略述如上,并此附录印顺导师的书面声援,以昭来者﹗
  “七号公园观音像事件演变至此,已成为举国佛教徒关注的重大事件。由于异教徒意图‘把教会四面墙扩展至七号公园四周’,遂以种种手段,必欲铲除观音而后快。凡我真诚佛子,莫不寒天饮水,点滴心头﹗值此圣像去留未定之际,佛子宜精诚团结,声援圣像之留置原地﹗切莫以‘像似佛法’作为息事宁人之借口﹗执政当局亦宜审慎处理,以免加剧广大佛子内心的伤痛﹗是所至盼。”
  三月 十九日  星期六
  早上十时,应开证长老邀请,为宏法寺大雄宝殿重建落成主持剪彩,心平则同时应邀主持佛像开光法会。
  结束后,即刻搭机飞往台北,原因是中午与新闻局胡志强局长有约,由他代为邀请了各报社、电台、电视公司的记者到道场“素斋谈禅”,计有:新闻局国内处处长锺京麟、副处长刘寿琦、科长罗木坤、秘书邱琪、梁克悌,以及中央通讯社梁君棣、《中央日报》牟文敏、《台湾新生报》李木隆、《中华日报》刘添财、《中国时报》张景为、《中时晚报》李建荣、《联合报》马道容、陈凤馨、《青年日报》杨中兴、《经济日报》李顺德、《民生报》黄士荣、《工商时报》斐伟、《自由时报》李秀姬、《民众日报》蓝大卫、《台湾时报》黄文宗、《台湾日报》全嘉莉、《台湾新闻报》张淑芳、《自立早报》周美里、瞿德忻、《自立晚报》王英铭、《中国晨报》林鼎哲、《太平洋日报》丁立立、《大成报》范正祥、台视公司王智应、赵乃平、中视公司章国珍、石伟民、华视公司蔡宜容、张白波、中广电台袁栋、中央电台周大光、警广电台王振武、空军电台涂光大、汉声电台张子为、正声电台周泰生、天南电台徐胜美、台北电台吴英仁、国声电台廖悦佑、胜利之声电台范莺萍……等五十多位记者参加。
  按照记者的上班时间,午后应该是他们一天采访工作的开始,今天如果不是胡局长的安排,实在很难把他们齐聚在一起。尤其难得的是,陈履安院长特在南下高雄之前,拨空出席,提供他的学佛心得,并勉励这些新闻工作者:“或许我们做不到圆满,但是要有一颗追求圆满的心﹗”他希望大家都能从学佛修行中,找回自己的真心。
  院长虽然公务倥偬,但人忙心不忙,因此能常作不请之友;尤其能在忙中安忍,动中有静,这就是禅的功夫﹗
  一个多小时的座谈,大家不离记者本色,提出许多问题,每个问题都很有见解、很有深度。最后胡局长总结说:“佛教讲缘分,今天的聚会可以说是个善缘的开始,希望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再续这份缘﹗”
  局长的话引来大家对他的调侃:“局长今天看起来‘慈悲’多了﹗”
  “我今天看大家也比平时‘可爱’﹗”
  局长的回敬引来哄堂笑声,一场素斋谈禅就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晚间,西班牙驻台办事处路培基主任带了三十多位西班牙友人来请法,由路代表当翻译。西班牙虽然是个天主教国家,大家却对佛教满怀好奇与向往,因此发问热烈。他们的问题包括:
  1.佛教的作息早上几点起床?
  2.起床后做什么?
  3.一天吃几餐?吃些什么?
  4.佛教认为女性和男性能平等吗?
  5.女人也能成佛吗?
  6.全台湾有多少佛教徒?
  7.出家人的衣服为何有那么多不同的颜色?
  8.为什么要参禅打坐?
  9.打坐就能成佛吗?
  10.每个人都能成佛吗?
  11.佛教讲“佛在心中”,人死后是否佛也跟着死亡?
  12.学佛是否一定要先学中文?
  13.佛陀听得懂几种语言?
  14.佛菩萨平时住在哪里里?
  15.佛菩萨是男人还是女人?
  16.哪里一尊佛最大?
  17.为什么佛像有的有胡须,有的没有?
  18.为什么每尊佛手中的法物都不一样?
  19.为什么佛像有立姿、坐姿、卧姿之别?
  20.佛教讲慈悲,遇到不讲理的人也要慈悲包容他吗?
  21.学佛一定要吃素吗?
  22.什么叫“出世”与“入世”?
  23.佛教有多少部经典?哪里一部最好?
  24.佛教讲轮回,谁来主宰轮回?
  25.为什么寺院早晚要敲钟击鼓?
  26.具备什么条件才能出家?
  27.全台湾有多少间寺庙?
  28.佛光山在全世界有多少别分院?
  29.佛光山有多少出家众?
  30.大陆佛教有希望改革开放吗?
  过去我提倡宗教要融和,未来我更相信:融和绝非空想﹗
  三月 二十日  星期日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心里一直记挂着在七号公园的昭慧法师与林正杰立委等人,想到他们为了留住观音不要走,而在凄风苦雨中绝食静坐的辛苦,早上特别拨空与慈惠前往慰问、关心。
  抵达时,见有近百名信徒在红砖道上静坐念佛,也有不少出租车司机前往声援,场面相当平静、和谐。在短暂的停留中,我对大家作了一些说明,我说:“观音像留不留不重要,重要的是市政府在去年九月三日已经行文同意观音留下来,后来更不能因为其它因素而反悔。因此现在为了维护政府的公权力,观音像非留不可,因为政府不能出尔反尔﹗不过我也希望大家能以理性、和平的方法来争取观音留下来﹗”
  随后我告诉大家,昨晚经潘维刚立委居中安排,市政府曹友萍秘书长与我电话联络,对于谣传市政府将出动镇暴警察强制拆迁一事,曹秘书长说肯定不会,但限期拆迁之事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不过我还是告诉他,希望能延期再作沟通。因为我觉得今天纵使国际间发生再重大的事件,都可以坐下来面对面沟通、协商,何必让一尊观音像的去留,演变到最后大家都不愉快呢?
  至于一般人以为佛教徒应该都是和平、忍耐、慈悲的,我希望大家不要对此有所误解,因为忍耐并不是没有力量,慈悲也不是没有智能的滥慈悲﹗尤其对于一些人常引用《金刚经》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来指责佛教徒不应该执着一尊佛像,对此我也引用一个譬喻:一个人要渡河,不能没有船;一旦过了河,当然不需要把船背着走。不着相是指果位上,是菩萨悟道的境界,是要在得度以后才说的。没有得度之前,这尊佛象是很重要的,就像渡船一样,没有它就到不了彼岸。所以不可以用“不着相”来要求因地修行的佛教徒,否则不着相,又何须天天拜佛?
  临走时,昭慧法师希望我能向政府转达他们的心声,他说:“佛教在这个事件中所受的苦难已经很多了,希望政府不要再在言论上刺激佛教,更不能因少数人的言论而据为民意,致使政府在决策上有失公允,乃至让公权力尽丧﹗”
  回到道场,觉立告诉我,又有人捐画了﹗原来是数十年前结识的越南华侨今三法师,送来一幅“天王礼佛图”。这是他花了二年的时间,临摹自北京故宫的收藏,上面有张大千先生的题字,还有张九成等人的签名。今三法师告诉我,这幅画在美国、加拿大、台湾巡回展出时,曾有人出高价请购,他都舍不得割爱,今天专程送来捐给佛光大学。他说:“佛法不是个人的事,能与佛光大学结缘,此乃千秋大业,意义非凡﹗”
  诚然,佛法不是个人的事,是所有众生法身慧命之所系。很感谢最近各界对佛光大学的护持,包括日前朱其昌先生捐给佛光山《龙藏》一套,价值一百五十万;蔡辰光夫妇捐给台北道场钢琴一架;许家恩小朋友捐出钻戒一只,提供义卖;文山分会张金贤督导捐了一个装满铜币的猪公等,不管他们捐出的东西价值如何,他们的发心都是同样值得赞歎﹗
  今天收到佛光出版社吉广舆老师的一叠传真,内容为有关“佛光山一九九四年佛学研究论文集”的邀稿计画书。这是由佛光山文教基金会主办,将依“佛教未来前途的开展”、“中国历史上的佛教问题”两个主题,广向各国学者邀稿,入选作品由佛光出版社出版,并付给稿费,前者每字二元,后者一字一元,如有特优作品,另给奖金。
  此外还将召开学术会议,计画邀请台湾大学吴宏一、政治大学李丰楙、北京大学汤一介、上海复旦大学陈志强、四川大学卿希泰、南京大学赖永海、美国夏威夷大学喀鲁帕哈那、美国南加州大学刘述先、香港中文大学陈其南、日本东京大学鎌田茂雄、日本佛教大学光岛督、印度国际大学中国语文学院院长穆克基等各国学者教授发表演说。佛光山文教基金会每年固定举办各项学术会议,对开启国内的学术研究风气,乃至促进海峡两岸及国际间的学术交流,都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最近有不少出版社出版我的书,也有不少杂志登载我的文章。今天永芸送来好几笔版税及稿费,计有:希代、皇冠、印象文化、《天下》、《远见》、《光华》、《讲义》等。永芸昨日刚从马来西亚回来,他于日前应邀到马来西亚为《慈悲》、《法露缘》杂志联合举办的第一届佛学编辑营上课。今天向我销假,他一脸兴奋的说,在马来西亚有信徒安排他们到湖边观赏萤火虫。他形容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在湖上飞舞,那种绚丽、壮阔的景观,令人屏息,很值得一看。
  我告诉他,六十年前我就看过了,而且还不只是湖边,连林中,甚至空中都是﹗在我们的年代,几乎每个人都是在萤火虫的陪伴下走过童年。只不过时代变迁、物换星移,到了现在,想看萤火虫却须千里迢迢,甚至必须刻意安排才能得见。
  想到时代进步,科技发达,虽然为我们带来不少方便与物质上的享受,却也同时剥夺了许多大自然赋予我们心灵上的财富,真是一得必有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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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摄受.力的折服 1994.3.16~1994.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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