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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06/19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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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与佛(1)


  拜佛座公元2世纪印度雕塑
    
  怀素狂草《四十二章经》真迹(局部)唐代怀素书作者怀素自幼出家,拜在醉心于书法的惠融禅师门下,刻苦修习成了灵动疾速、忽断忽连、乍干乍湿的笔触和点画。“我们现在可以大胆地猜想:《四十二章经》有两个译本。第一个译本,就是汉译本,是直接译自印度古代俗语。里面凡是称‘佛’,都言‘浮屠’。”第五题浮屠与佛佛教十五题
    
  “浮屠”和“佛”都是外来语。对于这两个词在中国文献中出现的先后问题是有过很大的争论的。如果问题只涉及这两个词本身,争论就没有什么必要。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它涉及中印两个伟大国家文化交流的问题和《四十二章经》真伪的问题。所以就有进一步加以研究的必要。
    
  我们都知道,释迦牟尼成了正等觉以后的名号梵文叫做Buddha。这个字是动词budh(觉)加上语尾ta构成的过去分词。在中文里有种种不同的译名:佛陀、浮陀、浮图、浮头、勃陀、勃驮、部多、都陀、毋陀、没驮、佛驮、步他、浮屠、复豆、毋驮、佛图、佛、步陀、物他、馞陀、没陀,等等,都是音译。我们现在拣出其中最古的四个译名来讨论一下,就是:浮屠、浮图、复豆和佛。这四个译名可以分为两组:前三个是一组,每个都由两个字组成;第四个自成一组,只有一个字。
    
  我们现在先讨论第一组。我先把瑞典学者高本汉(BernhandKarlgren)所构拟的古音写在下面:
    
  浮*b’i^ g/b’i^e^u/fou(BernhardKarlgren:GrammataSerica,reprintedfromtheBulletinoftheMuseumofFarEasternAntiquities,Stockholm,number12,1940,p 449,1233i)
    
  屠*d’o/d’uo/t’u(同上,pp 136~137,45i′)
    
  图*d’o/d’uo/t’u(同上,pp 143~144,64a)
    
  复*b’i^ k/b’i^uk/fu(同上,p 398,1034d)
    
  豆鱼豢《魏略》作“复立”。《世说新语•文学篇》注作“复豆”。《酉阳杂俎》卷二《玉格》作“复立”。参阅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上,第49页。*d’u/d’ ^u/tou(同上,p 158,118a)
    
  “浮屠”同“浮图”在古代收音都是 o,后来才转成 u;“复豆”在古代收音是 u,与梵文Buddha的收音 a都不相当。梵文Buddha,只有在体声,而且后面紧跟着的一个字第一个字母是浊音或元音a的时候,才变成Buddho。但我不相信“浮屠”同“浮图”就是从这个体声的Buddho译过来的。另外在俗语(Pr kr•ta)和巴利语里,Buddha的体声是Buddho。(参阅R Pischel,GrammatikderPrakrit Sprachen,GrundrissderIndo ArischenPhilologieundAltertumsktmde,I Band,8 Heft,Strassburg1900,§363及WilhelmGeiger,P li,LiteraturundSprache同上I Band,7.Heft,Strassburg1916,§78)在Ardham gadh 和M gadh 里,阳类用 a收尾字的体声的字尾是 e,但在Ardham gadh 的诗歌里面有时候也可以是 o。我们现在材料不够,当然不敢确说“浮屠”同“浮图”究竟是从哪一种俗语里译过来的;但说它们是从俗语里译过来的,总不会离事实太远。
    
  说到“复豆”,这里面有点问题。“复豆”的古音既然照高本汉的构拟应该是b’i^uk d’ ^u,与这相当的梵文原文似乎应该是*bukdu或*vukdu参阅Pelliot,Meou Tseuoulesdouteslev s,T’oungPao(《通报》)Vol XIX,1920,p.430 。但这样的字我在任何书籍和碑刻里还没见到过。我当然不敢就断定说没有,但有的可能总也不太大。只有收音的 u让我们立刻想到印度俗语之一的Apabhra
    
  As a,因为在Apabhra
    
  As a里阳类用 a收尾字的体声和业声的字尾都是 u。“复豆”的收音虽然是 u,但我不相信它会同Apabhra
    
  As a有什么关系。此外在印度西北部方言里,语尾 u很多,连梵文业声的 am有时候都转成 u〔参阅Hi n linDschi(季羡林),DieUmwandlungderEndunga
    Ain ound uimMittelindischen,NachrichtenvonderAkademiederWissenschafteninG ttingen,Philolog Hist Kl.1944,Nr 6 〕(《印度古代语言论集》),“复豆”很可能是从印度西北部方言译过去的。
    
  现在再来看“佛”字。高本汉曾把“佛”字的古音构拟如下:
    
  *b’i^w t/b’i^u t/fu(GrammataSerica,p 252,5001)
    
  一般的意见都认为“佛”就是“佛陀”的省略。《宗轮论述记》说:“‘佛陀’,梵音,此云觉者。随旧略语,但称曰‘佛’。”佛教字典也都这样写,譬如说织田得能《佛教大辞典》页一五五一上;望月信亨《佛教大辞典》页四四三六上。这仿佛已经成了定说,似乎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说法当然也似乎有道理,因为名词略写在中文里确是常见的,譬如把司马长卿省成马卿,司马迁省成马迁,诸葛亮省成葛亮。尤其是外国译名更容易有这现象。英格兰省为英国,德意志省为德国,法兰西省为法国,美利坚省为美国,这都是大家知道的。
    
  但倘若仔细一想,我们就会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事情还不会就这样简单。我们观察世界任何语言里面外来的假借字(Loanwords,Lehnw rter),都可以看出一个共同的现象:一个字,尤其是音译的,初借过来的时候,大半都多少还保留了原来的音形,同本地土产的字在一块总是格格不入。谁看了也立刻就可以知道这是“外来户”。以后时间久了,才渐渐改变了原来的形式,同本地的字同化起来,终于让人忘记了它本来不是“国货”。这里面人们主观的感觉当然也有作用,因为无论什么东西,看久了惯了,就不会再觉得生疏。但假借字本身的改变却仍然是主要原因。“佛”这一个名词是随了佛教从印度流传到中国来的。初到中国的时候,译经的佛教信徒们一定想法完全保留原字的音调,不会就想到按了中国的老规矩把一个有两个音节的字缩成一个音节,用一个中国字表示出来。况且Buddha这一个字对佛教信徒是何等尊严神圣,他们未必在初期就有勇气来把它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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