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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06/21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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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正在阅读:《 坐花志果──果报 》

安港东岳庙三则

三一、安港东岳庙三则
  泰山岱岳属齐青 乡镇之神乃亦灵
  听说丹徒安港事 几人春梦陡忪惺
  【正文】丹徒县安港镇,有东岳行宫,灵威显赫,感应如响。邻村有不孝子,其母讼之巡司,巡司拘系之,案未决。其妇日号泣于母侧,为子乞哀。母转怜之,因以番银二十元,授安港镇赵某,请为之馈巡司,而释其子。赵匿其大半,仅以五元献巡司。巡司怒却之,且宣言将解县。赵出,则绐讼者〖绐,音殆,欺也,骗也。〗,以巡司所望奢,非速馈四十元,即解县照忤逆例严办。母惧而归,将鬻产以献〖鬻,音育,卖也。〗。会有传言其妇将自缢者,巡司虑干人命,即解其子于县。妇闻之,果自缢死。
  【译文】丹徒县安港镇,有一座东岳大帝的行宫,有求必应,灵感异常,盛名远扬。邻村有一个不孝子,他母亲告到镇巡司所,巡司就把不孝子抓了。案子还未判决,儿媳妇成天在母亲身边哭诉,替儿子哀求饶恕。母亲也很怜悯她,转了念头,就拿出二十块银元,交给安港镇一个姓赵的,让他送给巡司,放了她儿子。赵某私自扣下大半,只拿五元献给巡司。巡司生气地拒绝了,并宣告说马上要把儿子押解去县上处置。赵某回来,欺骗这位母亲,说巡司要价高,如果不马上送去四十元,就立即解送县府,按忤逆罪严办。母亲一听害怕了,回到家里准备卖掉房产凑足送去。恰好又有传闻说儿媳妇要上吊自尽,巡司担心要出人命,马上将儿子解送县府。媳妇听到这消息,果然自缢身死。
  【正文】死数日,赵方昼寝忽跃起,狂奔入东岳庙,沿途大呼:“某不合匿某姓十五金,致讼案不结,妇遭惨亡。今为妇所控,岳帝勾我质讯,我殆将死矣!”入庙即伏案下,号呼甚惨,如遭扑责状,继而寂然。视之,两股杖痕重叠,气息仅属〖属,接也。〗。扶掖而归,越日竟死。
  【译文】不几天,赵某正睡午觉,忽然一跃而起,失魂落魄向东岳庙狂奔,一路跑一路大声呼叫:“我不该私吞他家十五元钱,致使讼案不能了结,妇遭惨死。今天被她告了,东岳大帝勾我去对质,我活不成了!”他一进庙,就爬伏在神案前,号呼不停,甚为凄惨,像似遭到鞭挞,一会儿不听有声响。大家进去一看,只见他双腿满是木棍所打的痕迹,气息奄奄,把他扶回家中,隔了一天就死了。
  【正文】有某姓少年病瘵〖瘵,音债,肺痨病也。〗。或言猫胞衣合药可治,其家如言购得之,和药以食病者〖食,音寺。〗,病果愈。
  【译文】某家有一少年,得了肺痨病,久治不愈。听说用猫的胎胞合药服下,就能好。家里人就用钱买了,合药给他吃,病果然痊愈了。
  【正文】越数月,病者忽见二青衣持票来勾,言为猫所讼,遂以一人守其尸,一人导之行。至一公廨〖廨,音解,官署也。〗,宫殿极宏敞〖敞,齿两切,音昌,上声。宏敞,高大貌。〗,岳帝衣冠南面坐,仪卫森列。一猫伏案下,作人言,诉因被取胞衣,致遭枉死状。病者辨系家人所为,己不预知。帝即命掌颊二十,以示薄惩。复谕之曰:“今释汝去,速延某观道士度彼,使归人道,毋结来生债。”某伏地顿首谢,青衣人仍掖之归。醒则两颊尽肿,急语家人,往延某道士设醮。道士索价昂〖昂,高也。〗,家贫无以应,姑置之,而心恒惴惴。
  【译文】过了几个月,这位少年忽然见到两个穿青衣的人,拿了拘捕票来勾他,说他已被猫告了。随即留一人看守他的尸体,另一人带他去。来到一座官府衙门,宫殿极其宽敞宏大,岳帝身穿天衣天冠,向南而坐,两旁仪仗卫队排列森严。一只猫伏在神案下,口吐人言,诉说因被取胎胞而遭枉死。少年辩解说是家里人所作,自己预先并不知道。岳帝就命衙役掌颊二十下,以示薄惩,又对他说:“今天放你回去,马上去请某道观中道士超度它,让它投归人道,不要再结来生的怨债!”少年跪地叩谢。那位青衣人又把他扶了回来,醒来之后,两颊全部红肿。他急忙把此事告诉了家里人。家人马上去道观延请道士设醮超度。但道士要价很高。少年家中贫困,无法支付,也就拖延下来,但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正文】一日方与家人笑语,忽嗔目狂呼曰:“青衣人又至矣!”遂复昏瞀〖瞀,音茂,目不明貌。〗多时,口作青衣人语曰:“我奉帝命,奔驰远道,今留此为汝家人看守房舍,岂一盏清茶尚吝之耶?我若去,房舍一坏,安能复履人世?”言已,作切齿状〖切齿,恨貌。〗。家人急与之茶,尽十余盏。其邻众闻之,竞来询冥中家属,随所问以对,无弗验。约一昼夜,复作青衣人语曰:“汝家人回矣!”语讫而仆,俄顷复醒,神清如常。询其故,则仍至前处,岳帝责以负约。虽呵斥甚厉,未遭扑责,惟命速回超度而已。其家乃竭力如命措办,后遂寂然。
  【译文】一天,少年正和家里人谈笑,忽然瞪大眼睛狂呼:“青衣人又来了!”当下就昏晕过去,隔了很长时间,嘴里说着青衣人的话:“我奉岳帝之命,远道奔波。现在留在这里为你家人看守房舍,难道连一盏清茶都舍不得吗?我要是走了,房舍一坏,他怎么能再回人间来呢?”说完,作出愤恨切齿之状。家里人赶忙给他泡茶,一连喝了十几杯。左邻右舍听说此事,都竞相前来打听自家已故亲属在阴间的情况,随问所答,一一都准确无误。大约过了一昼夜,少年又以青衣人口气说:“你们家的人回来了!”说完就昏过去,不一会儿,又苏醒过来,神情如常。家人问他经过情形,他说仍然去了以前的那个地方。岳帝责备他没有履行诺言。虽然呵责得很厉害,但没有再打他,只是要他回来快点超度。家里人便竭尽全力筹措操办超度之事。从此以后,便一切平安。
  【正文】安港江面有老鼋,率其族以居,生息蕃衍〖蕃衍,众多也。〗。沿江渔者,尝捕得鼋大如盆,以献素封赵某〖素封,注详偷儿篇。〗。赵食而甘之,厚予之值〖值,价也。〗。渔者大喜,益百计捕鼋,得即献赵,恒获重利以归。如是以为常。
  【译文】安港水域里有一只大鼋(甲鱼),全族都生活在这里,生息蕃衍。江边打渔人曾捕捉到一只大如脸盆的甲鱼,献给了当地的一家名门大户赵家。赵老翁吃了以后,觉得味道十分鲜美,就给了渔夫很多钱。这个渔夫十分高兴得意,越发想尽办法去捕甲鱼,只要捉到,就拿去献给赵家,经常能获得大利。这样也就成了常例。
  【正文】越岁余,赵忽梦至东岳庙,与一人对簿〖对薄,注详牛头人篇。〗,锐头而肥躯〖躯,音区,体也;锐,尖也。〗,自称江中老鼋。诉赵以口腹之欲,杀其子孙。岳帝问赵,赵具服渔者献鼋状。帝因责赵曰:“老鼋窟宅于此有年〖窟,音枯,穴也。〗,素不为行旅害,彼渔者何知?尔素封之家,不知放生惜福,而反纵其饕餮〖饕餮,音涛帖。(韵会)嗜饮食曰饕。(玉篇)餮,贪食也。(左传)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天下谓之饕餮。〗,多杀生灵,阴律不能为贷尔。”赵哀求改过,且发愿:“如蒙释回,当戒杀放生。凡牛犬及不常见之物,永禁不食,以赎前愆。”陈乞再三,乃命薄予杖责,以泄老鼋之怒。杖讫,复谕之曰:“一念之善,鬼神福之。尔果能戒杀放生,永禁牛犬,自有善报。若仍恣肆如前〖恣肆,即放纵之谓。〗,不复尔宥也。”因命鬼役导之出。
  【译文】过了一年多,赵翁忽然梦见自己来到了东岳庙,与一个人对质。此人尖头长颈,身躯肥硕,自称是江中老鼋,申诉说赵某因为贪恋口腹,杀了它的子孙。岳帝责问赵,赵就据实详叙了渔人献鼋的前后经过。岳帝责备赵说:“老鼋在此地穴居安家已经多年,从来没有扰害过来往行旅。那个打渔的人有什么知识。你却是名门之家,不知放生惜福,反而贪纵口腹,厉吃大嚼,多杀生灵,阴间律法是不能饶恕的!”赵一再哀求准予改过,并且发愿说如果能获宽恕放回,一定戒杀放生,凡是牛肉、狗肉等不常见的东西,永远守禁不食,以赎前罪,求之再三,岳帝始命给予杖责,替老鼋消除怒气。杖责完毕,岳帝又告诫赵说:“一念之善,鬼神会加福。你如真能戒杀放生,永远禁食牛犬之肉,自有善报。如果仍像以前那样恣纵放肆,就不再宽恕你了!”接着命令鬼役领赵出去。
  【正文】及醒,两股青紫,肿痛数日,杖而能起。不自掩讳,述以戒人。遂举鼋鼍龟鳖及牛马驴犬之类,合家戒食。又不惜金钱,买物放生。数岁之后,家资日富,财雄一乡。
  【正文】赵翁醒来之后,发现两腿青紫红肿,疼痛了几天,拄着拐杖能起床行走了。他便不加掩饰隐讳,向人讲述前后经过,以劝戒别人。并且要求家人,彻底禁食龟鳖等野生水产及牛马驴犬等生物之肉,又不惜金钱,买物放生。几年过后,家资日富,财雄一乡。

三二、蔡方伯
  一纸批回手自填 代他弥补项三千
  而今始信轮回说 朝服来联隔世缘
  【正文】蔡小霞先生,屏藩陕右时〖(诗经)价人维藩,大邦维屏。(按)屏藩陕右,犹言作陕西藩司。〗,属〖属,属下。〗令某,以老疾乞休,有挪亏库项三千金〖挪,犹移也。〗,为后任所揭。时功令甚严,挪数百金以上,即籍没监追〖抄家曰籍没,下狱追缴曰监追。〗。限满无偿,罪至死。令居官廉,乞休后几不多一银。又耿介寡交游〖耿,音梗。(后汉书王符传)耿介不同于俗。〗,同寅中无可通缓急者。惟静听严参,束手待毙而已。
  【译文】蔡小霞先生,在陕西任藩台时,其下属某县令,因年老多病呈请退休,他在任中曾挪用亏空了国库三千金。这件事被他后任县令揭发出来。当时吏律十分严厉,凡挪用数百金以上者,就没收家产,收监追缴,到了期限还不能补偿足数的,就是死罪。这位县令作官廉洁,呈请退休后,几乎没有剩下一两银子,性情又很梗直清高,很少结交朋友。因此,在此急难之时同事中找不出哪一个愿意借钱或出力相助,只好静等严参,束手待毙了!
  【正文】蔡公闻而怜之。翌日,召令入,屏人而谓之曰〖屏,音丙,退也。〗:“君所亏三千金,吾知君无力缴完。可具一解批来,当为君掣批完案。”令愕然曰:“不敢。”公笑曰:“非戏君也。我怜君廉介,且因公被累,欲以应得养廉为君弥补。然事非一日所能了,故欲先掣批回,免君羁旅之累耳。”令出不意,感极不能言,顿首趋出。次日即具批呈送,公手自填注收讫月日,钤印而归之〖钤,音乾犹盖也。〗。令具朝服入谢,叩首大言曰:“某荷公再造恩,今生老矣,图报无从,死后当乞生公家以报大德。”遂归。
  【译文】蔡公知道以后,很同情他。第二天传召这位县令进府,把周围的人打发开,单独对他说:“你所亏空的三千金,我知道你无力缴完。你可以写一份请求报销的呈文交上来,我为你批准完案。”这位县令一时愕然惊疑,说:“不敢!”蔡公笑着说:“不是开你玩笑!我是怜惜你廉洁清操。同时你因受公事拖累,想为你争取一笔应得的养廉费(即退休金),作些补偿。但此事并不是一两天所能办妥的,所以想先把报销呈文批了,免得你被此案纠缠不能回家!”这突发的意外,县令感激万分,说不出一句话来,叩头之后退了出来。第二天便写好呈文送上,蔡公亲自给填注收文日期,盖了官印,交还给县令,县令穿戴好官服前来谢退,跪地叩头,郑重地说:“我承蒙公再造之恩,今生已老,图报无从。死后要乞求投生恩公之家,以报大德!”拜谢之后,就回了老家。
  【正文】后十余年,蔡公亦致政归里。书坐厅事,朦胧间〖朦胧,音蒙龙,不分明貌。〗,忽见某令朝服入谢,无异曩昔〖曩,乃朗切,音囊,上声。曩昔,犹言旧时也。〗。公念是地非陕藩署,且令归久矣,何以得来?正惶惑间,某令迳趋入内〖迳,犹直也。〗。公惊唤而寤〖寤,音误,觉也。〗,则内室报生公子矣。公曰:“是再来人也!当振吾家。”因名之曰振武,字麟州。未冠,即冠童子军〖冠军,犹言试第一也。〗,以丙申进士入词馆,观察粤东有政声,屏藩开府〖(北史魏太武帝纪)诏诸征镇将军王公,杖节边远者,听开府辟召。(按)屏藩,即布政司之谓。开府,即总督巡抚之谓也。〗,指顾间事也〖(东都赋)指顾倏忽,(按)指顾间,犹言容易也。〗!
  【译文】以后又过了十多年,蔡公也已告老还乡。一天蔡公正在书房静坐看书,微觉困倦。朦胧之间,忽然看见县令身穿官服进来告谢,和以前一模一样。蔡公想:“这里又不是陕西的藩台署衙,而且这位县令早就退休回乡了,他是怎么来的呢?”正在惶惑思考之间,这位县令径直走进内院去了。蔡公大声叫他,就醒了过来。这时,内院仆役来报,夫人生了个公子。蔡公说:“这是再来人啊,一定会振兴我家的!”就取名振武,字麟州。这孩子不到二十岁,就成了童子生中的冠军,丙申年考中进士,入了翰林,在粤东作观察使,很有政绩,后来作到布政司,又任总督巡抚。这前前后后的一切,只是转瞬之间的事!

三三、杀婢索命
  杖刑炮烙太心凶 姑劝殷勤竟不从
  两婢约齐来索命 人相容处鬼难容
  【正文】吾杭富家某之妻极骄悍〖悍,音翰,凶也。〗,待侍婢甚酷虐,小不如意,即榜掠无完肤〖掠,音略。榜掠,打也。〗。尝毙一婢于杖下,其姑闻而严训之,弗悛也〖悛,音迁,改也。〗。后更为炮烙之刑〖(史记)纣作炮烙之刑。〗!
  【正文】吾杭县有一富家某,其妻十分骄横凶悍,对待婢女非常酷虐,稍有不如意的事,就打得人家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曾经狠毒地当场打死一个婢女。这个悍妇的婆母知道后,曾对她严加训诫,但她听而不闻,依然如故,后来竟然想出了炮烙之刑来虐待婢女。
  【正文】一日,有一婢忤意,怒甚,以烙铁置炽炭中烧红〖炽,音斥,旺也。〗,脱婢衣而遍烙之,竟体焦灼,叫嚎而死〖嚎,音豪,同号。〗。不数日,妇遂病狂。先后二婢同附其体,称欲索命。或自拔其发,或自批其颊。针刺刀截,一如当日待婢之法。其姑往问之,则跪地称老太太,且曰:“蒙老太太恩,虽死不敢忘。”其姑因劝令弗索命,当为延高僧追荐。二婢皆不可,曰:“当时少奶奶若肯听老太太话,婢等何至死于非命?老太太前,婢等断不敢无礼。然欲缓其死,弗能也。”自是每遇姑至,则神气稍清。姑去,则闹如故,竟索其命以去。
  【译文】一天,有个婢女违逆了她的意思,她大怒,拿了一把烙铁放在炭火中烧红,剥了婢女的衣服,在她赤裸的身上到处烫,直烙得她浑身焦黑,痛得惨嚎不止而死。没过几天,这泼悍之妇就发了疯病,两个死婢都附在她身上,说是要向她索命,一会儿自扯头发,一会儿自打耳光,一会儿针刺,一会儿刀戳,就像先前虐待婢女那样。她婆母前来看她,她就跪在地上,口称老太太,说:“承蒙老太太的恩待,虽死不敢忘!”婆母劝她们不要索她儿媳的命,为她们敬请高僧作佛事超度,她俩不同意,说:“当时少奶奶如果肯听老太太的话,我们何至于遭此惨死!在老太太面前,我们绝不敢无礼。但想饶她不死,不行!”从此每当婆母过来看望,她神智就稍稍清醒,婆母一走,疯闹如故,竟最终疯死了!

三四、无头人
  罪关大辟要精详 虽届瓜期心莫慌
  里正原难比司马 可怜贱命贵人偿
  【正文】丙辰之秋,大军云聚丹阳,大帅向忠武公薨于军。怡悦亭制府,自常州赴军护帅事。
  【正文】丙辰年秋季,官军集结在丹阳县,主帅向忠武公在此时逝世。怡悦停的制府大人,受命从常州前来丹阳军中料理和护送大帅遗体返乡安葬事宜。
  【正文】有广西标弁六人,奉翼长令〖(按)军中有左翼右翼之名。翼长一翼之长,即带兵官也。〗,迎谒而归。道出吕城,所坐船与民船竞〖竞,音近,争也。〗,六弁倚势持刀,跃入民船,以刀背殴一人下水,并搜括其舟中银物。民船人号呼求救。时吕城团练民兵,方麇集两岸〖麇,音君,注详某烈妇篇。〗,接大帅未散,闻水面号呼声,遽奔救。六弁持刃死斗,众疑为盗,并力御之,格杀三人,其三人已就缚。时万众腾沓,刃棍齐下,不复可以理喻〖喻,音预,晓也。〗,遂并毙之。惟长夫二人,得乘隙逸归,奔诉于翼长。翼长大怒,严饬丹阳县缉犯拟抵。
  【正文】军中的翼长(类比团长之职)下令广西军的排长和士兵共六人,前去护送。经过吕城,所乘的船和民船抢道,这六人就依仗军势,手提大刀,跳上民船,用刀背把一船民打落入水,并且搜刮抢掠民船上的财物,民船上的人就呼号求救。当时吕城的团练民兵也来迎送大帅灵船,还没有散去,集中在岸边。听到河上呼救声,都赶来救援,那六人就持刀抵死拼斗。大家以为他们是强盗,就合力进攻,杀死三人,另三人也被捆绑起来。这时,大家都杀红了眼,杀作一团,已经不听招呼,不可理喻了,把那三人也杀了,六人船上只有船长和一船夫找机会逃了出来。他俩急忙逃回向翼长禀告。翼长大怒,下令丹阳缉拿杀人犯以命抵命。
  【正文】时令丹阳者为某司马〖司马,同知之称。】,摄事一年【摄,音社,代也。摄事,犹言署事。〗,瓜代已有人矣〖(左传)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邱,瓜时而往,曰及瓜而代。〗。忽遇此巨案,且责令获犯结案,方准交卸。司马惧甚,悬重赏以购犯。不二旬,获犯五,惟金阿德一犯未获。时翼长必欲一命一抵,缺一不可。而阿德之兄,本充吕城里正〖里正,地保也。〗,以解犯在城,遂并下之狱,与五人者同正法于市。
  【译文】当时丹阳的县令是某司马,代管县政事务一年准备卸任,正式县令已经委任。遇到这样一件大案,而且翼长的命令中责成他捕获罪犯结案后,才能准他交卸。这个司马恐惧万分,悬重赏缉拿。不到二十天提到五人,只有金阿德一名未能捕获。翼长坚持一命抵一命,缺一不可。正巧阿德的哥哥是吕县城关的里正(地保),此时正负责押解犯人在城里,于是就把他也一同下狱,连同其它五人一起在市区正法,结了此案。
  【正文】案结,司马交印,旋省。甫至省寓,即病,寓中大小皆见一无头鬼,随一长发人往来厅际。易箦之日,有仆妇某自司马卧房出,见长须者携无头鬼,直入卧内,仆妇大呼扑地。守视者闻声惊救,仆妇醒而司马长逝矣!
  【译文】司马才得以交了官印,来到省城回命。刚到省城住下,就病了。客店中的人都看见一个无头鬼跟随一个长胡子的人在厅房里进出。在接交县务完毕那一天,有一个待候司马的仆妇从司马卧房出来,见长胡子带着无头鬼径直走进司马卧室,仆妇大叫一声,扑倒在地,侍者听到喊声慌忙前来抢救,仆妇醒了,但司马却死了。
  【正文】坐花主人曰:“凡事起仓卒,小民生死所系”,司牧者能据理以争〖(左传)师旷曰: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按)司牧者凡道府州县是也。〗,为民请命,上也。即不然,调护上下,化重为轻,使生者无冤,死者折服,犹其次也。若置民生于不顾,惟权势之是徇,哀此小民,控告无所,驯至骈首就戮。身虽死而心未死,其为厉也宜哉!
  【译文】坐花主人说:“凡仓促行事,有关于老百姓的生死大事,地方官能据理以争,为民请命,这是上等作法。即使办不到,就应上下调和维护,化重为轻,做到生者无冤,死者心服,这仍算是次一等作法。如果把小民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只顾顺随权势,那么这可怜的无辜,控告无门,只得听命被杀,身虽死心却不死,变成厉鬼讨债,也就是应该的了!”

三五、朱书闱卷
  平生所作须留神 身入乡闱报自明
  梦觉连呼三错后 朱书闱卷十科停
  【正文】咸丰辛亥,浙闱头场,有鄞县某生,三艺已毕,真草俱脱稿。天尚未曙〖曙,音署,晓也。〗,坐而假寐〖假寐,注详阴骘篇。〗。朦胧间〖朦胧,睡将熟不分明之貌也。〗,忽大声曰:“吾过矣!吾知罪矣!”即于卷面大书曰:“绝人宗嗣,罚停乡试十科,仍注入孤独册中。”傍书“伏魔大帝”四字。天明后,踉跄出号交卷〖踉跄,急遽貌。〗。受卷官见卷面朱字淋漓〖淋漓,未乾貌。〗,搜其考篮,并无朱笔。视其人,则昏迷若痴,知尚为鬼附。扶之出,而登其名于蓝榜。此姚君又青于闱中亲见之者。
  【译文】咸丰辛亥年间,浙江考场的第一场考试中,有一位鄞县来的考生,卷题三艺已全部答完。看看天色还没有亮,就坐在自己的号房里闭眼休息。朦胧之中,忽然大声说:“我错了,我知罪!”就在卷面上提笔写道:“绝人宗嗣,罚停乡试十科。仍注入孤独册中。”旁边落款是“伏魔大帝”四字。天亮以后,他跌跌撞撞走出号房,把卷子交了。收卷官见卷面上有朱笔写的字,还没有干,搜检了该生的提篮,没有发现朱笔,再看这人,神情昏迷痴呆,知道是冤鬼附在他身上,就把他搀扶出去,把他的名字登上了蓝榜。这件事是姚又青君在考场中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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